摔在我办公桌上。
这段时间跟你分开,我才看到婚后自己是多么* ,真的,默默,这段婚姻我真的没有用心去经营,我只是不停的想要得到,却从来没有想过你的感受,就在收到你的离婚协议书后,我都想要利用你对我的心疼挽留你。
虽然你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我知道婚后你渐渐对我失望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次我出差回来送你玫瑰花,你高兴的都哭了,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那次居然是婚后我唯一一次给你送花,你从没有要求任何礼物,我说公司忙取消蜜月,你也没有任何怨言,我们的结婚纪念* 做了一桌子菜,我却差点忘记,但是你仍然没有跟我抱怨过,所以当你跟我提出离婚,我居然都找不到理由挽留你。”
安昊的声音变得有点儿哽咽,苏默的眼泪早就忍不住了,紧紧咬着嘴唇,原来自己的委屈他都知道,这样就够了,够了不是吗?至少在这个短暂的婚姻中,自己的付出他是看得到的,苏默突然间就觉得释然了,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默默,我可以重新爱你吗?”
“安昊,我现在心里很平静,真的,谢谢你对我说出这些话,这次小丘的事儿的确是个导火线,虽然我不愿承认,但是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是在怪你,我怪你在我们的婚姻中,我那么努力的经营,你只是被动的接受,但是到最后你居然还背叛了我,你知道吗?当时我是真的恨你,但是现在我释然了,我的付出你都能感觉到,那我所有的付出就都值得了。但是我们真的离婚了,你别跟我说什么重新爱我,重新追求这么恶俗的话,至少现在别说,我也不说什么做朋友这么虚伪的话,我们都顺其自然吧,好吗?”
“默默,谢谢你。”
周一苏默就恢复了工作,但是一整天没有看到薛宇,下班前才听展鹏说出差了,要一周后才能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苏默稍稍松了口气。虽说那天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但是在面对薛宇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儿怪怪的,是因为他那句“这段时间有点儿迷失吗?”
苏默每天都给安昊打电话询问爷爷的情况,但是没有什么奇迹出现,她就只能叮嘱安昊要注意身体。
周四的时候,苏默感觉安昊的情绪很不对,非常低落。
“安昊?怎么了?是不是爷爷……”
“没有,但是,默默,爷爷撑得很辛苦。”安昊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苏默心里有说不出的悲凉,是啊,癌症病人的痛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又是个七十高龄的老人,苏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安昊。
“安昊,坚强点儿,你要是垮了,你叫爸妈怎么办。”
“嗯,默默,我有点儿想你了。”安昊说的小心翼翼,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悲伤。
苏默听着安昊浅浅的呼吸,心里满是心疼,她抱着电话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流泪,为安昊也为爷爷。
然后接下来的两天她给安昊打电话都显示关机,家里电话没人接,她有很不好的预感,但是偏偏这个周末工地上出事儿了,民工闹事,施工单位拖欠工资,在他们的挑唆下,有二十几个民工拖家带口地围堵在售楼处,要求支付工资。
这种事儿估计哪个房产公司都遇到过,并不是房产公司没有给施工单位钱,而是施工单位想通过这种方式提前拿到剩余的* 。这次也是这种情况,苏默周六周日两天都在跟施工单位的负责人谈判,其实遇到这种情况是可以报警的,但是现在的媒体嗅觉灵敏的很,警察一来,明天各大新闻就会出现类似于“xx楼盘,拖欠农民工工资,售楼处被围攻”等言论,社会大众才不管什么施工单位,一准骂开发商无良,这对任何房产公司都是致命的打击。
经过两天无休止的谈判,终于在yg承诺补偿给施工单位适当材料价格的前提下,民工才散去,有时候苏默就在想,民工是真的可怜的,他们肯离开,肯定是得到了他们工头的承诺,但是公司补给施工单位的钱能有多少到了他们手上,能不能到他们手上都还是个未知数,他们只是被无良的工头利用来为自己赚去更多利润的工具而已。
当苏默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安昊斜靠在车身上抽着烟,脚下已经有一地的烟头,他的身影显得那么憔悴和落寞,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悲凉的气息,当看到那个“孝”字的时候,苏默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
看到苏默,安昊掐灭烟头,走上前把苏默紧紧抱在怀里,苏默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双手环上他的腰,他们都没有说话,在这个悲伤的夜晚,他们只想彼此拥抱,借此释放失去至亲的无限哀伤。
这晚安昊没有走,他们一晚上都是相拥而睡,婚后第一次两个人暂时放下一切平和相处。
那天薛宇还在外地出差,接到展鹏的电话知道民工闹事了,本来计划周一回来的,他缩短了一天行程,赶到工地的时候,跟施工单位的补充合同已经签完,苏默刚走。
他又跟施工单位的负责人谈了一些处罚条例,就驱车赶往苏默家,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找苏默,当展鹏把苏默跟施工单位的谈判复述给他的时候,他突然非常想见她。
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够冷静的处理纠纷,不厌其烦的来回商讨合同,虽然对于苏默的能力薛宇从未怀疑过,但是这么沉着冷静的处理事情还是让他觉得震惊,提前一天回来就是想早点见到她,但是没想到自己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所以事情一结束他就直奔苏默家,但是车还没到楼下,就看到一个男人紧紧搂着苏默朝楼梯口走去,过了一会儿苏默家的灯就亮了,薛宇在楼下等到半夜,那个男人没有再出来,那一刻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第二天苏默一来,就被薛宇叫到办公室。薛宇看到苏默的第一眼就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一样的装束,一样的俏丽容颜,虽然眼底有淡淡的哀伤,但是周身那种清冷的气息没有了。薛宇心里苦笑了一下,是复合了吧。
“苏默,这次的谈判,很出色。”
“这都是我该做的,不过我觉得以后在我们的合同条款中应该明确关于民工工资这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