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实际是两层,打开后,里面有安置死者的棺,以及两侧摆放陪葬的空间。空间不大,却整齐地放置着一些零碎的物件,都是生前常用的东西,和被葬者息息相关。
夏札将那些东西一一拿起,仔细分辨又放下。
沈衮不语,看着他动作。
终于,他拿起一个囊袋,解开系绳后,里面塞有一团染着黑棕印迹的红缨。
夏札指尖微颤,忽觉已经冷冰的血液似乎要沸腾起热烈的热意,眼中也染上赤红。霎时间,他的脑海中涌入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耳边嘈杂轰鸣。
有大漠戈壁落日长-枪,战鼓雷雷中浸了血的衣角;也有雅致院落中,妇人殷切叮咛,端来入口难以下咽的汤药……
他心神具颤,难受的退后两步,躬下腰。
沈衮见状神色大变,两步走上前,扶住了他,急声询问:“怎么了,哪里难受?”
许久,夏札抬眼,冲他苦涩一笑。
“无碍,只是记起了一些事。”
这一刻起,一切似乎有所不同。
几个月来,夏札也常笑,待人耐心通透、举止进退有度,可这些只是刻在他骨子里的礼仪。真正的他,有清冷睿智的眼,和悲悯的神情。
他眼底背负太多。
沈衮与他咫尺对视,却如隔火相望。
他说
“‘札’,是夭死的意思。”
第49章肆玖
记忆完整之后,七魂六魄犹如重整。
短暂的眩晕和痛楚过去,夏札只觉得体内阴灵之气澎湃,一股无法控制自如的浩瀚力量涌入五脏六腑。他攥紧那节红缨,谢过沈衮的搀扶,昂首挺直了身子。
理清回忆,夏札将往事缓缓说给沈衮听。
“我父本是戍守边关的将军,我母随夫出征,一生都在守望大漠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