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拆礼物的次数数之不尽,包礼物却绝对是生平第一遭。
这是女孩子的活,他却很用心。
一点也不别扭。
开始或许有一丝自嘲,和自己说肉麻,但当仔细裁剪着他为阿季选择的天蓝色纸,亲手把昂贵的画册,认认真真包裹起来,点缀上绞尽脑汁选配的绸带,看着这份礼物在自己手下慢慢有模有样时,心窝竟不由自主地烫贴起来。
又热,又暖。
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种充满生机的憧憬。
这不仅仅和阿季有关。
慕容惟把费尽心思包好的画册放在床上,盯着它看,疑惑着自己有多少年胸膛没试过这种涨满的,暖洋洋的感觉。
大概这些年没有什么令他渴望的东西,什么都是沉闷的,既定的。
他可以得到的,不在乎,他在乎的,却注定得不到。
改变这种面上风光,实际上缺乏生机的日子的,是张季。
像针戳破多年结痂的伤口,开始很疼,可是脓水淌出来了,那是好事。
阿季,给了他一些很美的东西。
慕容惟来上艺术课另有目的,他并没有天分形容那种美,但他知道有那么一回事,如同看阿季的画,那笔调。
你说不出什么,你只知道,那真的美,叫人眼睛挪不开。
扣扣。
有人在敲门。
慕容惟收回神,掀一掀被子,盖住他的神秘礼物,才打开门。
安棱探进头,“慕容,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
“一定有。神神秘秘的,还锁门。”
“安棱,”慕容惟瞪他一眼,“有话就说,不说我关门啦。”
“噢。”安棱想起自己的来意,声音放低了点,故意作出机密的样子,“小道消息,听不听?”
“什么小道消息?”
“知道阿翼这几天为什么失踪吗?”
慕容惟沉吟了一会,笑了笑,“阿翼事情多,你管他干什么?小心点,阿翼可不喜欢被人打探这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