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见太一现身,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微笑着回礼道:“太上善尸见过妖皇陛下,陛下客气了。只是不知我那分身如今身在何处呢?”
太一本来想放声大笑,以显示自己的豪爽和不拘小节,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态并不允许他这样做。于是,他只得强忍着笑声,发出几声压抑的干咳,然后说道:“哈哈,老君莫急,您的分身现在正在火狱中接受历练呢。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送您过去与它会合。”
老君连忙摆手,推辞道:“多谢陛下美意,既是历练,就让它顺其自然吧。待到历练结束,我自会将其收回。倒是陛下您现在的状态如此诡异,可有需要我出手相助之处呢?”
太一听闻老君如此说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情绪,仿佛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点燃了一般。他的魂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干扰,完全失去了控制。与此同时,原本环绕在他身边的那九颗光球,也像是被注入了新的能量一般,转速骤然加快,原本缓慢而稳定的旋转变得越来越快,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它们即将飞射出去的错觉。
然而,尽管内心如此激荡,太一的语气却依旧显得异常平静,仿佛他早已看透了这一切,只是淡淡地问道:“我等如今只能以阵灵的形式存在,不知老君可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我们摆脱这种困境呢?”
面对太一的询问,老君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开始围着太一缓缓转动起来,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节。他的目光如同x光一般,似乎能够穿透太一的魂体,洞察其中的奥秘。观察了一会儿之后,老君停下脚步,伸出手指,开始掐算起来。
随着他的掐算,一道道复杂的符文在他的指尖闪现,这些符文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了一个神秘的图案。老君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显然他正在努力推算着什么。然而,每当他的推算接近关键之处时,他的脸色就会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之前的推算全部推翻,重新开始。
这样的过程反复了数次,老君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仍然没有停止推算。此时的他,对于自己的推算结果已经连一成的信心都没有了,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就在太一的魂体因为过度激动而开始摇摇欲坠的时候,老君终于停下了掐算的动作。他抬起头,看着太一,眉头深深地皱起,嘴唇紧闭,始终一言不发。
太一看到老君的这个表情,心中顿时一沉,就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一般。他感觉自己的希望瞬间破灭了,仿佛看到了一个老中医在为他搭脉之后,突然脸色大变,然后告诉他这个病已经无药可医。太一的魂体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彻底失去了控制,化作了一团光球,在原地剧烈地颤抖着。这一下让老君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止住推演,颓然的往地上坐去,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看的太一的光球见了鬼一样的隐没不见起来。
如此诡异的场景下,老君心态彻底绷不住了,要不是深处此空间,怕不是要一边落下泪来,一边唱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泪!……”
隐没于阵法的太一见此,真灵都散失了起来,要不是帝俊的光球束缚着,太一可能就要就此化道了。帝俊见此知道不能再如此下去了,不得以接管太一的灵魂力量,显化身形出现在老君面前,太一则化作九颗光球围绕再帝俊身边。帝俊对老君喝道:“老君,何事如此颓然,道心如此激荡?醒来!醒来!……”
老君沉静在自己的世界,对帝俊的喝声并不敏感,知道帝俊连续几次喝声之后,老君这才慢慢双眼聚焦,看着一个不一样的光影出现的时候,这才收拾心境,呐呐回礼说道:“见过妖皇陛下,经我推演,你等脱离阵灵的方法倒是有,但是此刻却非时机,而且!而且!……”
老君的欲言又止,使得帝俊心中不由得一紧,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可能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然而,作为最古老的洪荒生灵之一,帝俊拥有着无比沉稳的心境,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用一种淡然的口吻说道:
“无妨,若有不便之处,暂时不说也无妨。我等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或许也算是咎由自取吧。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又何必过于纠结呢?而且,关于你等的遭遇,我等并非全然不知。即便能够复生,又能如何呢?三清历经数次复生,也不过是不断消耗自身的底蕴罢了。量劫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即便脱离此地,也难以预料是祸是福啊。”
说到这里,帝俊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老君身上,继续说道:“不过,我观老君行事,似乎有些蹊跷。依我之见,老君恐怕是道心难安,自信有所缺失啊。若是老君不介意的话,可否与我诉说一番呢?就当作是同为洪荒沦落人之间的一次交流吧,不知老君意下如何?”
帝俊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对于此刻的老君来说,竟然出奇地有效。只见老君对着空间内的分身一招手,那分身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一般,迅速飞回了老君的体内。
收回分身后,老君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但那股不忿和不甘却如同被压抑的火山一般,在他心中不断翻滚。终于,他还是决定将这些情绪释放出来,于是,他用一种自认为最为和缓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