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舞着的雪花渐渐也大了一些。
断桥上,如今除了他们几人外,便是躺在地上打滚儿的倭寇,以及赶过来的数人。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行凶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来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身后几人呆呆的看着那几名躺在地上哀嚎不断的倭寇,神色之间充满了震惊。
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而被砍断那一双手的倭寇,此时也不知道是昏厥过去了,还是已经死了。
总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光秃秃的两只手臂渗出来的鲜血,把桥面瞬间燃成了红褐色。
“是这些蛮夷挑衅我们在先。”
小女童陈亭之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对着那兴师问罪的男子道。
徐孝先诧异的看了一眼小女童,而小女童感受到他的目光后,也是一脸正气地回望着他。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此时仿佛是在说:你别怕,我们有理在先。
“你们是什么人?”
身后另外一中年人走到前头,扫了一眼陈昌言等人,而后又看了看徐孝先等人。
陈昌言不等徐孝先说话,便上前一步,对着那人很礼貌地行礼,而后道:“晚辈陈昌言,家父乃是京师锦衣卫副千户陈景行。
这几位是晚辈的兄弟姐妹,而这位是晚辈娘子。”
“陈景行?”
那人嘴角泛起一抹不屑,淡淡道:“通州人士……嗯,想起来了,那么你就是保定伯粱继藩之女了?”
“家父正是保定伯粱继藩。”
陈昌言旁边的妻子行礼回道。
无论是陈昌言还是他的妻子梁氏,或者是身后的兄弟姐妹,此时显得都很有教养跟礼数。
趁着几人说话的功夫,徐孝先从吴仲的口型中得知,此时跟陈昌言说话的正是鄢懋卿。
而身后几人中的那个老人便是陆忠。
至于陈昌言等人,原本是陪着自己的妻子回娘家南京探亲。
待了半个来月后,几人便约定在元日前逛一逛杭州西湖,而后打算再乘船回北京。
因而今日来逛西湖,不成想却是遇到了倭寇调戏陈昌言的妻子以及妹妹,甚至就连那才十岁的陈亭之,倭寇也没有放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在断桥上起了冲突。
“如此说来,伤人的就是他们,与你们无关了。”鄢懋卿双手缩在厚厚的大氅里。
视线随即望向了徐孝先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