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安上窗户跟窗帘,胭脂大概明后日就能“入住”了。
从柿子树底下牵着胭脂刚一走出大门口,就见一辆马车快速跑了过来。
杨增掀开车帘,看着徐孝先道:“还好,要不然我还得跑去中所找你。”
“杨大人有事儿?”
“别骑马了,天气越来越冷了,上车说。”
徐孝先点点头,又返回去把胭脂拴在了柿子树下。
看着去而复返的徐孝先,程兰从厨房探出头,那双眼睛眨动着。
“杨大人有事儿找我,让我坐他的车。”
说完后便再次走出了家门。
程兰也回到厨房忙碌着。
上了马车,不等徐孝先问,杨增就把昨日的奏章递给了徐孝先。
“看看再说。”
徐孝先低头看了看华丽的奏章,又看了看杨增:“这是什么?”
“东厂递到御前的奏章。”
“这就是奏章?”
徐孝先有些惊讶,这可是……应该只有嘉靖才能接触的吧?
“大惊小怪的,看里面内容。”
杨增没好气道。
徐孝先笑了笑:“这不是没见过嘛。”
随即便认真看了起来,而马车就一直停在他家门口未动。
毕竟,就算是杨增下车,到了他家也只能坐厨房,椅子咯吱咯吱响的,还不如马车里来得舒服。
“沈丛明是谁?直接抓过来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徐孝先看完后轻松道。
“安妃的弟弟,你觉得东厂适合没有一点儿证据,就先抓后审吗?”
徐孝先挑眉:“不是有仇鸾这个人证吗?”
“皇上的意思是,这是两件案子,不该牵扯到一起。”
徐孝先愣了下,道:“那皇上的意思是让东厂走个过场?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杨增不由被徐孝先的官场思路给气笑了。
“你老实说,你小子是不是上辈子当过官?怎么对官场这一套这么清楚。”
“老实说,我记得吧……好像当过不大的官儿,跟现在的百户差不多吧。”
徐孝先呵呵道。
杨增笑了笑,没在理会他的装神弄鬼。
随即肃穆道:“皇上的意思是彻查,因为怕仇鸾临死在拉垫背,或者是挟私报复。”
“将死之人……应该不会。”
“会不会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这是皇上的意思。”
“那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孝先有些糊涂了。
照杨增这么说,那这案子是查还是不查呢?
沈丛明名下赫然多了一千三多顷的土地,这是事实。
其中五百顷是从仇鸾手里用银子交换的。
这不就是证据吗?
“沈丛明终究是皇亲,直接抓了审于皇上、安妃颜面都不好看。何况,若是沈丛明包庇他人,到时候该如何是好?真用刑?”
徐孝先若有所思:“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此话怎讲?”
杨增问道。
徐孝先看了杨增一眼,淡淡道:“我想皇上查沈丛明只是为了遮人耳目,最终的目的怕是这三个州了,昌平、蓟州……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