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蓦地失神,仿佛又看见孤儿院厨房的大师傅,凶神恶煞地拿着粗棒子。那根棒子,比当时的他的胳膊还粗,带着风声居高临下挥来,一时还意识不到痛,只感到热流从头上涌出,淌落脸上,他眼睛看不清路了,却还紧紧握着那两只肉包子。
弟弟在房间里饿得直哭,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两只肉包子带回去。
“伤得这么厉害,怎么弄的?”
飘回幼时的思绪,被低沉的声音扯回现实,张恒抬眼,不在乎地耸肩,“你猪啊,这么长的口子,当然不是枪也不是西瓜刀。如果是西瓜刀,脑袋早就劈开了。”
“到底是什么?”
“木棍呗。”
警官思索了一会,用审案般的沉着语气发问,“你真的失忆了?”
张恒忽然烦躁,把茶几上的筷子操在手上,翻搅碗里残剩的面汤。
发现一条幸存的面条,手上使劲,用筷子狠狠夹断,夹断,再夹断。
洪黎明的手伸过来,似乎想* 他的脸颊,还没碰到他,被他猛地推开。
火山般毫无预兆地爆发。
“你怎么还不滚?以为上了老子,就赖上老子啦?”低吼中,张恒一脚踢向茶几。
茶几轰然倒地,上面的瓷碗一起遭殃,在清脆响声中碎成无数片,面汤洒了一地,溅得洪黎明裤脚星星点点。
“你还真以为老子和你青梅竹马啊?我呸!”
张恒指着门,“马上给老子滚!再不滚,老子豁出去脸都不要了!* 花就* 花!老子这就打电话同时律师,警务工作人员* 嫌疑犯,不信告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