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乾清宫中。
楼怀穿着一身玉蚕道袍,正躺在龙榻上养神。
苏贵妃特地被恩许陪侍左右,故此伺候得更加殷勤了。一会儿用香帕轻柔地拭汗,一会儿替他揉肩捏腿,每一处都贴心地照顾到了。
“今日那‘陶陶丹’呢,怎的还不呈上来?”楼怀捂着太阳xue,似乎觉得又有些刺痛感。
“陛下,您忘了,今日饭后才服侍您用过一回呢。”苏贵妃轻声道,配合地在他太阳xue上揉了揉。
“不够……不够!越来越不够了!”楼怀突然站起身来,狠狠地将身侧金盏掼到了地上,将门外随侍的太监吓了一跳。
“我马上就要……马上就要……!”
苏贵妃见状仍上前抱住楼怀的腰,柔声安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妾这就去唤人去丹炉那儿取,陛下请稍歇一会儿,切勿伤了龙体。”
随即她便向门口太监使了个眼色,厉声道:“还不快去!”
楼怀发了一会怒,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了一般,贴着床榻瘫坐下来,神色痛苦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苏贵妃掩了殿门,随即走到他身侧坐下,又转了一副温婉的腔调:“陛下近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若不介意,不妨诉与臣妾听听。”
楼怀眉头越蹙越紧,但却始终缄口不言。
苏贵妃沉吟了一会儿,轻声道:“是皇后……”
“别在我面前提她!!”
苏贵妃吓了一跳,随即用袖掩面,委屈道:“陛下”
楼怀叹了口气,随即将苏贵妃搂进怀里,任她在自己胸口小声啜泣:“这事不怪你。”
“皇后是被御花园的野猫所抓,宫人见到的那猫通体漆黑,但爱妃你养的云儿全身雪白,故根本不可能是你。”
苏贵妃抹了抹眼泪,低声道:“可是为了护着我,害得陛下同右相生了间隙……”
楼怀闻言皱了皱眉:“不是爱妃的错,是宋钊自己拎不清。”
“臣妾知晓陛下对皇后并无感情,但……宋家是京中望族,右相又是手握三权的重臣,皇上作为一国之君,定要与其处好关系才是。”苏贵妃握着楼怀的手,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