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在这儿躲雨的太监了。”
“为什么送给他们?”
宋钊解释道:“他们回去晚了,会有公公责罚。”
他看了看元锡白裤腿与鞋面上的泥泞:“说我是傻子,你难道不是呆子。明明有伞,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我……”
元锡白急道:“还不是为了找你!”
“找我作什么?”
“呃……”
话到嘴边,却又忽然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见那人半天不说话,好像在憋着一股劲儿似的,宋钊便顺手接过他手中的伞:“那走吧。”
“那、你过来一点。”元锡白闷闷地道。
宋钊把伞朝左边倾了倾。
“说的是人过来一点啊!”
“……”
蓦然,宋钊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一把扯住,有什么热热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嘴唇,抵着唇瓣纠结地磨蹭了几下,便从顺着那微启的齿关中探了进去。
他的瞳孔意外地滞了一瞬,眼睫轻颤。
深秋的雨寒得彻骨,元锡白的唇舌却异常温热,像一把柔软的钩子,在他的心上钩破了一道口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流便从里头失控地淌了出来,再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一个温暖的茧里。
被那舌尖触过的每一处好像都要燃烧起来,又麻又痒,就连天灵盖都在为之隐隐震颤。
宋钊缓缓闭了眼,捧着元锡白的下颔,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只听“嘭”地一声
那柄四十八骨制的紫竹伞便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
直到傍晚,这场风雨才有了休止的势头。
宫道的石板路上积出了许多小水洼,映着门前随风颤动的灯笼,荡出一圈橙红的虚影。阶前零落了满地的花枝黄叶,一派萧索凄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