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脚兽真难养活,我想。
不过情况已经比预想中好上太多,至少我能自己走路了,不仅没把自己摔哭,还能抱上一个小累赘。
谁见了不说一声朋朋牛逼。
我给自己又加了把劲儿,嘴里哼着歌儿,抱着灯和儿子打算继续走。
身后一步不落的脚步声也随即跟上来,不紧不慢,可就是甩不掉。
我停下来,烦躁地跺了跺脚,“我跟你说过了,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是你自己不要的,现在又跟过来是想反悔吗?”
黑暗里伸出两根软塌塌的触角,“我没想问你拿报酬。”
那声音听上去有点委屈,一点儿当初分文不取的豪横都没有。
我把灯朝他照过去一点,嘟哝道:“那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光源太微弱,而赤兔太高,只照到了他的腹肌和手里提着的两具半截的尸体。
赤兔似乎也没想到光会照到他身上,赶紧把手往后一甩,两声闷响,他有点抱歉地看着我,“没来得及扔,吓到你了?”
红眼营地下隧道四通八达,连接无数巢穴,我早该想到,走了两天怎么会一只虫子都没遇见。
我沉默了一会儿,越发觉得自己像个白眼狼,哽了一下,瓮声瓮气问他:“受伤没有?”
“没有没有,“赤兔连连摆手,”等级太低的虫子才会没头没脑撞上来,它们伤不到我。”
他蹲下来,健壮的身躯挡住了冷风,样子有些呆呆的,“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以你现在的速度,很快就会被首领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