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朝义一时间老泪纵横,痛哭流涕:“罪臣报应来了,脏器受损,原也只剩两三年的寿,今日听见娘* 话,越发觉得自己糊涂,罪臣不日将服毒自尽,给娘娘赔罪。”
我冷眼看向杜朝义。
这老东西口口声声说被人诓骗,可他若没有存了家族和子孙前程的贪念,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给我下毒?敢狠心把自己的命搭上布局?
若真后悔,他早都像云雀那样自尽过不止一次了。
“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
我忙双手扶起杜老,柔声笑道:“您始终是妍华的大恩人,若没有您当年妙手调理妾的身子,妾没有机会怀孕;若不是您及时救治睦儿,睦儿早都被蛊毒侵害了;便是这回妾怀双生子,也是您悉心照料。”
“娘娘!”
杜朝义含泪,重重地叹了口气,用力打了自己一耳光。
我轻拍了拍杜老的胳膊,让他莫要如此自责。
最后,我垂眸看着怀里的儿子,叹道:“当年先帝将您逐出长安,不许您再踏入长安一步。如今本宫觉得,先帝这般决断实在有他的一番道理。老爷子您是本宫的恩人,这份情本宫到死都记得,不管原由为何,您确实设局谋算过本宫,差点害两个皇子殇在娘胎里。”
我拳头紧攥,朝前瞧去,画舫已经快靠岸。
我将衣襟整了整,勾唇浅笑:“还是按照先帝遗命办吧,日后非陛下传召,老爷子您不能回长安,本宫瞧着鱼庄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有山有水,您就住这儿罢。您老一身的本事,也可以给平头老百姓瞧瞧病,为子孙积点阴德,这比倚仗后妃来得更实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