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将亵裤褪了下来,赫然发现下.身,他刚刚抓挠过得地方布满了血痕,皮肤被抓破了现在还在渗着鲜血,看起来尤为恐怖。
就连命根子上也有好几道血痕,被凉风一吹,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传入了大脑。
周天龙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挠出来的,挠个痒痒怎么会弄得这么严重。
拎起裤子,拿着木盆到院子里的水井打了点水,回到房间后仔细地将血迹都擦干净了。
他想,他应该去看看大夫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天龙便往赌坊走去。
“还要借钱?”
杜老三叼着烟,看着畏畏缩缩极为消瘦的周天龙皱起了眉头。
“三哥,求三哥再借一点给我吧。”周天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恳求地拉着他的裤脚。
“周天龙,你已经在我这里借了二千两银子了,至今一两也没有还上。”
周天龙哀求着说:“三哥,再借我一点吧,过两天我肯定还!”
杜老三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看就知道周天龙是还不上了,但是不要紧,他们自然有办法榨* 。
“借钱也不是不行,只是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抵押的了,我们赌坊只求财不要人命,你只要拿的出抵押之物,我就借钱给你。”
“抵押之物?”周天龙跪在地上想了想,道“对了,我还有一张地契。”
说着,他刚要拿出来,却又犹豫了。
这张地契就是他一个月前新买的院子,若是现在把它抵押了,自己赎不回来该怎么办?
见他犹豫,杜老三道:“我之前答应借钱给你,也是看在你是我们赌坊的常客份上。再加上你的运气不错,经常能绝地翻盘,这几天你手气确实不好,要不这样,你先拿二十两过去用着,怎么样?”
周天龙抬起头吗,眼睛亮了起来,但是随即又嫌弃地低下了头。二十两?二十两能做什么,就算是翻倍也就才四十两,还不如他以前的零头多。
况且,若是自己上去就赢,只下二十两不是太亏了吗?
对,自己现在肯定转运了。只要自己今天转运,那就是赢钱的好机会啊。
想到赢钱,他便想到了这几日家里的战争,为了拿钱过来下注,他将父母手中的银子全都要过来了,为此他还挨了父亲的一顿打。
还有书院,他已经很久没去了,自己上次丢了那么大的脸,要是自己不能风风光光回去,那还有什么意思?
再就是洪鸢那里,自己因为找她拿钱,已经让她不喜了,若是自己今天能赢钱,就把钱全都交给她,到时候自己再也不来赌了。
果断地从怀中将地契拿了出来,周天龙道:“三哥,我这里有有一张地契,您看看能借给我多少?”
杜老三接过地契看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这房子的位置很不错啊,前段时间牙行还在打听。
“咳!”
杜老三想了一下,说道:“八百两,看在都是熟人份上我给你多点银子,八百两怎么样?”
周天龙闻之狂喜,他本来以为杜老三肯定会压价,没想到他竟然还多加了一百两。
愉快地达成了协议,周天龙拿着八百两银子走了出去。
“三哥,这间房子并不值这么多银子啊?您怎么.....”旁边的伙计轻声道。
“哈哈!”杜老三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前几天这间房子确实不值这么多,但是我收到消息,京城的富商贺天要来这里做生意,据说会定居在这里。柳林巷最大的那一间宅子似乎就是被贺家人买下的。”
“哦!”伙计很是惊讶,这个富商他也听说过,年纪轻轻很有头脑,到一个地方富一个地方。不少人挤破头想要认识他,若是能跟他做邻居,百利而无一害啊。
“三哥精明!”伙计赞道。
杜老三又大笑起来,这张地契在自己手上,到时候一定要狠狠发一笔财。
而另一边,周天龙在连赢两局后心态突然膨胀起来,他得意自己终于转运了。
看着自己面前一小堆的银子,他热血沸腾地跟着下注。
“我压一千两!”
一个豪气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皆是一愣,只见桌子上放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乖乖!这课不得了了,这台面上十几个人下了注,若是赢了那就是翻倍了啊!
这下子众人的眼睛都红了起来,一个个激动地像是准备战斗的大公鸡。
周天龙有些犹豫,她看着自己手中的银两,不是很多,只有一千零二十两。
刚才几把他玩的都比较小,因此赢得也不多,他看着桌子上的银票,若是他这把能赢,那他瞬间就能进账两千两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就看有没有胆量了。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荷官身旁的伙计喊了起来。
不管了,赌一把!
周天龙咬着牙,一把将手中的十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接下来就是紧张的等待了,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荷官手中的色盅。
周天龙紧张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因为过度紧张,他的双腿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开!”随着一声大喝,点数被开了出来。
顿时一阵欢呼声响彻四周。
完了!彻底完了!
周天龙双眼涣散的瘫倒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银子被别人划走。
他输了,输的干干净净,输的很彻底。
周天龙脚步虚浮地走出了赌坊,他脑中一片空白,直愣愣地往前走去。
刚到家,周父与杨氏迎了上来。见周天龙这样,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第三天的时候,周天龙突然发起了烧。
杨氏来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烧糊涂了,口中一直喃喃地说着,不赌了、再也不赌了、之类的话。
“大夫,我儿怎么样了?”杨氏急急地问。
老大夫摸了摸胡须,道:“不是什么大碍,病人的身体很虚,又着了凉,风寒入体了,煎几贴药服下就没事了。”
“那就好,多谢大夫。”杨氏跟着老大夫走了出去。
“老头子,你快去把药抓回来。”
周父拿着药方走了出去。
约莫一刻钟左右,周父突然急匆匆跑了回来,表情很是激动。
“老头子,你怎么了?”杨氏疑惑地问。
周父将药包扔到桌子上,兴奋地说:“刚才我回来的时候正巧碰见外面有人在打听买房子。”
杨氏疑惑地问:“怎么啦?你要买房子吗?”
周父道:“不是!老太婆,你知道咱们这院子值多少钱吗?”
杨氏道:“天龙说花了七百两买回来的们”
“现在涨价了,有人想在这附近买房子,愿意花三千两呢!”
“什么!”
杨氏大吃一惊,抓着他的胳膊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呀!”
周父大笑起来,“哈哈,咱们要发财了!”
杨氏也笑了起来说道:“是啊,咱们把这房子卖了,回家住,在卖上一匹毛驴,日后天龙读书就骑毛驴,这来来回回的肯定就没时间去赌坊了。”
“说得对啊!”周父拍了下巴掌,说道:“你赶紧把地契拿出来,我这就去牙行挂上。”
杨氏道:“地契?地契不在我这里啊,几天前的时候天龙把地契拿过去了,说是有用。”
“天龙拿地契干什么?”周父疑惑,随即道:“我这就去问问天龙。”
说着跑到了房间里。
“您说什么?”
周天龙苍白着脸,嘴唇干裂,声音嘶哑地问。
“有人出三千两买咱们的房子,你快把地契拿给我。”周父伸手道。
却见周天龙瞪大了双眼,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天龙,天龙?”周父摇晃着他喊了几声。
“爹!”周天龙眼眶一红,说道:“地契、地契被我拿到赌坊抵押了。”
“什么!”
周父大叫一声,进来的杨氏听见这话也是呆愣在原地。
周天龙这时想起来,杜老三在见到地契后那有些反常的样子,甚至还主动加了一百两借给自己。他们消息灵通,房价如何他们肯定是有底的。
周天龙大叫道:“上当了!爹、娘!我上当了!”
听周天龙说了来龙去脉,二人又是气愤又是悲伤。
这几千两的东西啊,就成了别人的了。
自是不甘心,第三天的时候,周天龙不顾还在发烧的身体,跑到了赌坊,想要见杜老三要那两千多两的差价。
但是门口的人早被交代,周天龙再不许进赌坊。
“放开!你们放开我!我要见杜老三!”周天龙挣扎着想要挣脱看门人的牵制。
“快滚,快滚,三哥没有功夫见你这穷酸病鬼!”
二人将周天龙推倒在地,狠狠踹了两脚。
“我要见杜老三!他骗我地契!”周天龙抓着那两人的衣服不放手。
“放手!穷酸!”二人伸手扯着周天龙的衣裳,想要将他扯开、
周天龙死不放手,另外一人走到周天龙的身后拉着他的衣服,把他往后拖。
突然,撕拉一声,周天龙的衣服被撕烂了。
“哎呦,他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啊?”
围观的人见到周天龙的* 的后背,纷纷惊讶地大叫起来。
“哎呦,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身上这么多红疹子啊?”
“是啊是啊。”
“该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吧?”
听见传染病三个字,围观的人全都吓得跑出去老远。
跟周天龙纠缠的两人也被吓到了,被扯住衣裳的男人顾不得什么,一脚踹了过去,将周天龙给踹翻在地。
“快走快走。”
周天龙倒在地上,他自然是听见了周围人议论声,他疑惑地低下头,衣服松开,袒露出来的胸膛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这是怎么回事?
周天龙吓得赶紧捂住了衣裳,爬了起来。
回到家,他将身体上的情况跟杨氏说了,看着周天龙身上的红疹,杨氏惊诧万分,也以为他得了什么传染病。
周父带着周天龙赶到了医馆。
“大夫,我儿这是得了什么病啊?”周父看着大夫的神情有些严肃,有些紧张地问。
“这个....”大夫有些犹豫,看着周天龙,道:“你跟我进来一下。”
周天龙站起身跟着大夫进去了。
吕三娘在看到周天龙身上那红疹子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
她今天是来给她娘抓治风寒的药的,没想到会遇到周家父子。
从屏风后出来,老大夫将周父请了进去,吕三娘装作闲逛的靠了过去。
“不瞒你们,令郎的病有些严重。”老大夫坐在椅子上说道。
周天龙二人都很紧张,周父道:“大夫,他到底、到底得了什么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