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芬雪偏头瞄了眼段夫人,只见她神色淡淡地喝着杯中茶水,不知在想什么。
心里有些不安,柳芬雪嗫嚅着开口:“伯母,我....”
段夫人放下茶盏,说:“芬雪,伯母希望以后你做事不要太冲动,先了解清楚再说不迟。”
面色变得难看,捏着丝帕的手紧紧攥了起来,这还是她头一次被训斥。
“敬儿虽然喜欢玩,但还是知道分寸了,你这样步步紧逼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是非常不利的。”
“是,芬雪知道了。”她勉强一笑。
“唉!”
看她脸颊还在红肿,眼睛也哭的红红的,很是可怜的样子。段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对张妈道:“张妈,去把周大夫请来,给柳小姐看看脸上的伤。”
“是,夫人。”
夜晚。
段敬坐在窗前,看着夜空中又大又圆的月亮。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手中拿着那个修补后惨不忍睹的香囊,放在鼻下闻了闻,他皱起眉,上次被弄脏后,香囊被清洗干净了,如今上面只有皂荚的味道了。
都怪柳芬雪!
段敬面色不虞,又到了酒喝了起来。
“少爷,夜深了,少喝点。”阿江坐在小凳子上劝道。
“阿江,你说念念她现在在做什么?”
“这么晚了,宋小姐肯定已经休息了。”
段敬仰望夜空,表情很是沮丧,“什么时候才能去见宋小姐啊。”
他已经回来半个月了,一直找不到时间回去,知道他在家,每天都有人上门,不是约他出去喝酒就是找他参加宴会。
都是好朋友,又不能推拒,因此,他始终找不到机会溜走。
“明天皇后娘娘又要举办赏菊宴,又没时间,还有后天,张家小子说什么湘居来了一位举世无双的花魁,约了我去看,还有大后天.....”
他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多事啊!”
阿江笑了笑,说:“少爷,您一直不都很喜欢参加这种热闹的宴会吗?怎么现在嫌弃了?”
段敬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说:“是吗?”
他举起手中的香囊,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有些急躁,有些他说不清楚的感觉。
“少爷,您是不是想念宋小姐了?”
想念?段敬眉头皱了起来,问:“阿江,想念是什么感觉?”
阿江道:“喜欢一个人,分开后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念她,脑海中会经常浮现对方的样子,会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会想要立马见到她。”
看着段敬陷入了沉思,他又说:“会感觉心里空空的,很是烦闷,做什么都没劲。”
段敬自语道:“哦,原来是这样。”
他身边美女如云,从来没在那个女子身上用过心,只要他招招手想见谁,就是半夜,也能见到。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阿江,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有喜欢的女子?”
阿江不好意思地笑道:“没有,奴才是听说书先生说的,说是秀才喜欢千金小姐,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嗯,有道理。”段敬点点头,又说:“阿江,我喜欢宋小姐,非常喜欢,我从没这么喜欢一个人。”
他突然站起来,认真地说:“等这几天的事情过去了,我一定要找机会去见她。”
他走到多宝阁前,从上面拿下来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套东海珍珠的头面,金色的金簪步摇和点缀的东珠,在烛火下交相辉印闪着极为华贵的颜色。
“我还要把这个送给她呢。”
段敬的大哥,段寒楚,年仅二十五岁就官至尚书,掌管户部。可谓是年少英才,是段家的骄傲,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段寒楚十八岁夺得状元,年少扬名,家世显贵,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性格温文尔雅很是受贵女们爱慕。
他早已到了成家的年龄,却一直没有动静,原是小时候他生过一场重病,有大师算了说他不能早婚,需要静等缘分到来,否则会结成怨偶。
因此,家中庶出的二弟连孩子都有了,亲弟弟段敬也已经定了亲,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京中也无人敢贸然上门说亲。
早上下了朝,段寒楚回到家换了身轻便的常服,去见段枫。
“爹,今日下属来报,说是周明县辖下有村子遭到了山中野兽突袭,地里马上待收的庄稼全都被毁坏了,还有不少村名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