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被人称为“恐惧”的普通情绪,可当这种情绪出现在徐敬棠的身上之后,元空发现自己也开始恐惧起来。
元空疑惑,他家督察长大人第一次遇到徐太太的时候便周身被失去的恐惧所包裹。
那此刻呢?
他会怎么做呢?
元空没有答案。徐敬棠没有答案。陈涌星也没有答案。
涌星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前对着一碗早已冷掉的馄饨碗发呆。碗里满是一个个饱满的馄饨,只是经过了一整天的浸泡,馄饨一个个开膛破肚,露着粉白的肉馅泡在飘着油花的汤碗内。
她只是维持这姿势在沙发上静静地从早晨坐到了此刻夜半时分。窗外雨声阵阵,不时兼有雷鸣,忽然墙上的西洋钟发出声响来,她这才像是回过神来,将目光投向黑暗中的表盘上。
钟表上显示还有两分钟即将迎来新的一天。
她没有听到枪声,也没有全城戒严,这说明徐敬棠已经成功出城了。
而这一天竟然就这样过去了。
这一天陈涌星不是没有想过,无数午夜她兀自惊醒,晚餐时节的忽然一怔,晨起时的心悸,都无时无刻不昭显着她心底的恐惧。那时徐敬棠就在她的身侧不到一寸的地方酣睡,在她的对面一尺闷头吃饭,她只消喊一声“徐敬棠?”,对面的人就会抬起头来,睁开双眼,笑着问她干什么,或者只是低头亲亲她。
每当有回应的时候,陈涌星便会愈发恐惧这一天的到来。可却没想到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然而陈涌星却从未想过以后,她不敢想,也知道不敢想的未来多半是没有未来。
她就这样没头没脑的胡思乱想着,忽然传来一阵压抑又急切的敲门声。在这个风雨交加的雨夜愈发明显起来,像是穿过层层雨雾裹挟着湿气冲进她的耳朵直捣心房。
像是某种心灵感应,涌星如同电击一般站了起来,赤着脚跑到门前,手一把握住古铜色的门把手忽然迟疑起来。
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似的,她一把拉开了大门。
还没看清来人,就被面前的黑影吸入其中。涌星闭上眼睛被拥入一个潮湿的怀抱,冰冷的大掌包住她的脸颊,逼着她仰起头来,随即不分青红皂白地、杂乱无章地在她眉上脸上落下一个个破碎的吻来。
“陈涌星,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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