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着徐敬棠,她不信徐敬棠敢把他们之前的一切都说出来——徐敬棠说这句话简直就是奋不顾身的自取灭亡。十年前的过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法面对阳光的一页,涌星像是赌徒盯着筹码似的望着他。
“怎么......埃德里安先生和陈小姐........”
章崇茴这回算是开窍了,他有些尴尬地望着僵持的两个人,一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了哪里。
“章先生说什么呢......”
涌星强作镇定地笑了笑,就听见耳边传来男人好笑的声音——
“嗨,我是说我真是个粗人。”徐敬棠爽朗地笑了笑,“陈小姐被绑匪挟持的时候都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惧,怎么我拉了一下就差点破皮了?”
“这样啊。”章崇茴放心了,他十分真情实感地称赞道,“陈小姐的确是个很勇敢的女人。”
陈涌星勇敢,他当然知道,还用得着你说?徐敬棠被他这话给气着了,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陈小姐,真巧,本来雁声叫我来的时候我还懒的过来。没想到你也在,见到你,也算我的意外之喜了。”
误会解除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章崇茴习惯了西方教育,说起话来也是遮拦很少,直白得很。涌星跟他接触过了几回也早已习惯了,可这话听到徐敬棠耳朵里可不是简单的一句夸奖了。
“早就听说沪江商会的章先生幼年留学海外,如今学成归国,想来章老先生也该放心把商会事项交给你了吧?”
徐敬棠才不会让涌星跟这个西洋式的绅士再说上半句没营养的话,他笑着打断了他。
“呵,埃德里安先生误会了,我在英国学的不是经济学。”
章崇茴倒是很老实,没有听出徐敬棠言语中的意思,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
“哦?这倒是挺出人意料的。也不知道章先生学的什么?”
徐敬棠像是很好奇似的跟他探讨起来。涌星在一旁看着,就明白徐敬棠这是要赖上他了。涌星知道一时半会她都没法和章崇茴单独相处了,不过此时正好是个逃脱这个尴尬境地的好机会。
涌星趁着徐敬棠脸上全是对物理知识的无限渴求的时候,一弯腰就消失在了人群了。
可真会耍无赖的。
涌星撇撇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一扭头,是林洵。
“你刚才可出了个不小的风头。”
林洵给了她一杯酒,自己冲她举了举杯。涌星接过就喝了一口。
“看不出来啊,我哥对你有意思?”
这章家兄妹怎么说话一个赛一个的直白。涌星不好意思地捶了她一下,“喂,别人欺负我就算了,你怎么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