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自己找罪受啊......”
涌星的语气软了下来,她知道他们彼此都想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你那还不叫自己找罪受?”徐敬棠冷笑了一声,“人家那是恩爱夫妻成双成对,你一个人在院子外面哭成那样,谁理你?”
这还是他们自那晚之后第一次重提旧事。徐敬棠之后没有来找她,涌星也明白为什么——
那天晚上,徐敬棠说要送她回家,可涌星却执意要再去一趟柳宅。
她思来想去陈玄秋只可能在柳毓稚那,才让别人都知道他的行踪。她想亲眼确认他的安全,这样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徐敬棠听到之后当然是破口大骂,然而涌星一意孤行,她一个人瘸着腿往前走,半天听到后面传来男人闷闷的声音,
“陈涌星,我这* 是上辈子欠你的。”
他们抄小路来到柳宅前,涌星望着那栋灯火通明的宅院,远远地看了两眼,看着看着,泪就下来了。
走吧,她拉了徐敬棠一下,今天谢谢你了。
徐敬棠惊奇问她来都来了怎么不去敲门确认一下。涌星摇了摇头,她没有告诉徐敬棠,她已经确认过了。她早就对陈玄秋在窗上的影子烂熟于心,此刻远远的看一眼,她就可以分辨出来了。
徐敬棠掏出一方手帕丢给她,“擦擦,丢死人了。”
涌星没说话,徐敬棠沉默地将她送到陈公馆的门口,一言不发地离开。
那是他第一次临别的时候没有跟她说再见。
涌星思绪回到此刻,她看了一眼旁边无异样的徐敬棠,心下竟有些虎口脱险的惶惶来——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渐渐习惯身边有个人的感觉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徐敬棠不屑一笑,十分的邪魅狂狷,腻的涌星直翻白眼,“就是因为见过帅哥,所以才被你这嘴脸恶心到。”
“切,陈涌星,不是我说你,你眼光真是忒差劲儿了。你那个狗屁陈先生脚踏两只船,也就你死心吧啦的跟着他。我说,他都能当你爸了吧?”
“你说什么呢!”涌星不高兴了,“陈先生哪有你说的那么老。再说了,我跟陈先生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再乱说了。”
“我乱说?”徐敬棠吹胡子瞪眼,“他有老婆,不跟老婆住,跟你住,你说说我是不是在乱说?”
“不是这样的!”
要是以前,涌星肯定立马就跟他吵起来了,可是那天晚上柳宅窗户上的身影让她如鲠在喉,心里的底气也丧失了许多。
“陈先生和.......和太太的关系很复杂。黄妈说他们之间发生很多事的,关系不好没有住在一起也是正常,他们那天可能有事商量。”
“呵,瞧瞧瞧瞧,你这幅死心塌地的小媳妇样。”徐敬棠嘟囔道,“就你心地善良会帮别人想理由,我怎么瞧着他们不像是关系不好的样子.......”
“......陈涌星,你什么时候能对我善良一点。”
“啊?你说什么?细声细气的,跟个娘们儿一样。”
涌星歪着头看他。
“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以后没事不要一个人瞎跑,日本人应该是要动真格的了。宪兵队最近老叫我们去当苦力,我上次偷偷看了一眼,一仓库的□□。”
徐敬棠咬牙切齿地对涌星低声道,“知道最近为什么城里总是少人么?都是伊藤司那狗东西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