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你的意思是我了解我的丈夫还得你来解释了?”
“不是,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会抬杠啊?你到底想听什么?”
涌星无奈了,她实在摸不透柳毓稚的态度,柳毓稚的每一句话都逼得她无路可逃,可是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行为举止都是轻松自在的样子。
就好像她其实并不在意涌星和陈玄秋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只是逗着她玩罢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到底还是半大的孩子,涌星这时候言语中已有了哭腔。她今天受到的侮辱已经够了,她到底做了多么让人难以饶恕的事情?老天要这样折磨她?
好吧,她承认,在她心里的最深深处,她的确迷恋着陈玄秋,可是在心里也不可以么?
她拼命掩饰的心情就这样被人摊开来,用草率的猜测冠上低贱的名头,被她们这样翻来覆去的踩踏。
在心里想想他,难道也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么?
“没用,这样就哭了。”
很显然,柳毓稚骨子里的冷漠已经在和涌星初次见面时就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我不管你同他什么关系,但是我只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你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识趣的话就离他远点。”
柳毓稚无视她脸上大滴大滴地滚落,仍旧自顾自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我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忽然背后响起男人的声音。
陈涌星下意识地扭头望去,一身长衫的陈玄秋在她眼里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显然柳毓稚也没有想到会看到他,她精致的找不到一丝缝隙的面庞终于出现了漏洞——眼睛是意志力最不坚决的叛徒,柳毓稚望着面前这个许久未见的男人,瞳孔微动。
“呵。”
柳毓稚笑了一下,“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来。”
面对爱人,女人都是技术了得的侦探,涌星灵敏地察觉到柳毓稚嗓音里控制不住的颤抖。
“你不是说再也不会踏进这宅子半步了么?”
“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就是那吃人的怪物,叫了她来就是要害她?”
陈玄秋也是许久没见到柳毓稚了,他望着她,听着她的步步逼问,沉默地将涌星漏进怀里。
“我来接她回去。”
柳毓稚也冷静了下来,“看来我在你眼里真成了怪物了,你好好看看,她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一个动不动就哭的小丫头,陈玄秋,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毓稚。”
涌星被陈玄秋搂着,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他的胳膊在细微地抖动着。
他很痛苦,涌星抬头望着陈玄秋紧抿的下颚,什么都没说。
“我既然救了涌星,就不可能丢掉她。即使是你,也不行。所以不要再打这些主意了。”
我这样的人,也可以这样被人坚定地选择吗?
涌星仰着头,望着陈玄秋,眼底有花火噼里啪啦地点亮,一簇一簇地像是梦境似的点燃蔓延起来。
陈玄秋,你这样子,我还怎么能心甘情愿地心死?
“陈玄秋,你在自.杀!你懂不懂?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柳毓稚起伏的胸膛暴露了她此时的愤怒,可是陈玄秋却还是一脸的平静。他望着柳毓稚,眼神却是温和的像是最有效的镇定剂。
“毓稚,我从没有后悔过。”
“是么?”柳毓稚的眼底起了一层雾,她叹了口气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可是我后悔了。”
陈玄秋本来已经带着涌星扭头准备下楼了,可柳毓稚的这声低声控诉却让他身子一顿。
陈玄秋喉头微动,可是半饷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最终两个人沉默地回到了陈公馆。
黄妈早早地就在家里等着了,陈玄秋的脸色阴沉地厉害,但还是安抚地拍了拍涌星叫她不要在意今天的事。
“放心吧,”他抱着她,像是无私的兄长抱着自己胆怯的妹妹,“以后不会再让你害怕了。”
说完这话,陈玄秋没吃饭就上了楼。
而涌星站在原地,心里却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她甚至连害怕都没有,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原来,陈玄秋愤怒起来就是这样啊。真的很可怕,也很遥远。
公馆里的气压一直都很低,就连一向大嗓门的黄妈都不出声了。吃了饭后,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
涌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是像往常一样,推开了房门,赤脚走进这花园里。
陈玄秋房间的灯还在亮着。
但是他没有在工作。剪影刻在百褶窗上,涌星站在更深露重的草坪上,看着剪影手中的烟一点点的掉落。草叶上的露水沾的她的脚湿漉漉的。
她不安地摇晃了一下,可是头仍旧固执地望着二楼的窗户。
陈玄秋,我是不是总共是让你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