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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三姑背上的两个褡裢,左边那个,一旦解开,里面有着令人意想不到、各种各类、稀奇古怪之事物。

右边那个,他却从来没开过。

也从来不肯放下来。

说三姑大师吃的是草,挤的是奶,耕的是田,睡的是棚,后三样都对:三姑确是吃苦耐劳,不嫌不弃,他除了成天至少要沐浴三次之外(无论多荒僻之处,他还是能找到水源让他沐浴),别的都是个苦行僧的款儿,但他依然素净伶俐,香气自放。

但他吃的绝不是草。

而是花。

他也不是吃花,而是沿路只要见着了花,就凑过嘴鼻,在那花蕊深深一吸气,“索”的一声,他好像就很餍足下。

饱了。

便整日不吃任何饭菜了。

每次罗白乃都很好奇,也凑过去看大师如何“索花即饱”。

三姑当然不喜欢有人旁观。

所以往往罗白乃在身旁,他就不吸花了,走开了。

偏生罗白乃好死缠烂打。

他还问出了口:“大师,吸花呀?”

大师只合什,“阿弥陀佛。”

罗白乃又直截了当地问:“大师,您是吸花香就饱了吗?”

三姑只念:“善哉,善哉。”

罗白乃赞叹地道:“大师太诗意了。大师在家时可是写诗的吧?”

三姑淡淡地道:“花比诗美。一朵花就是一首诗。诗有造作,花不。一个人好,本身就是一首诗;好人是好诗。”

罗白乃似懂非懂,忽有点领悟地道:“那么,大师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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